第八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2 / 2）

程琅内心激动，如石投湖，婉言道：“这不太好吧，我就在此，有事可大声呼喊。”

“我一个人害怕，你只能背对着我，我不叫你不准你回头。”女子说完也觉得不妥，难道自己就不怕眼前此人吗？还是被两条烤鱼就收买了，怎么就信任起刚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之人。

程琅不再推脱，同女子走到岸边，在一块大石旁坐下，示意自己就在这里等。

“嗯”女子说完再往下行三丈，立剑于岸边，轻解罗裳，缓涉江水，月光浴下，女子歪着头，江水拉扯着她的长发，浪花声盖过女子戏水声，却盖不过青年暴动的心跳声。程琅觉得心都快要跳到江水里去了，心中不停有个念头在乱撞：“要不要看一眼，就看一眼。反正她也不会发现的。”但随之又想：“大丈夫当以君子自持，哪能做小人行径。”两个念头几番争斗，最终后者取胜。

终于听到女子上岸，虽然时间不长，却仿佛是经历的最长的一次等待。

女子左手提长剑，右手提着尚在滴水的秀发缓步而来。

程琅早就收拾好不安躁动的心，走在前面，回到火堆旁。女子斜着头在柴火前烤着头发，体香发香在温度的催动下溢入青年口鼻，令其浑身舒畅。

女子抱剑坐在火堆前睡去，程琅则侧躺于枯叶堆上，只是这一夜，女子在他心里激起的涟漪，令其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翌日辰时，女子先行醒来，看到地上四仰八叉的青年，虽闻气吐均匀却不像习武之人。仔细端详，觉得棱角分明，身形矫健，面色红润，应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却因为满脸胡须叫自己错辩，还叫他前辈，属实气愤。

程琅眼珠微动，似要醒来，女子立刻在旁边坐好，边用树枝拨弄着燃尽的炭头，边打招呼：“你醒啦？”

程琅眨巴眨巴眼睛，深呼吸几口，一边穿鞋靴一边回应道：“姑娘早啊。”

女子接着说道：“你准备让我继续叫你前辈吗？”

“在下程琅，未知姑娘芳名？”青年起身和女子对立。

女子抱剑行礼道：“我叫南宫玲，师承昆仑，幸会。”两人都欲赶路，遂互问方向，却不相同。行至道路岔口，程琅虽有不舍，仍道：“有缘再见！”

南宫玲亦拱手道别：“后会有期！”

两人作别，四目相对，都觉得再会有时，身先于面转，背道而行。

行不及百步，程琅回身，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有不舍，终究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要走自己的路，只得继续前行。南宫玲心中也一直重复着‘后会有期’几个字，甚至盼望程琅这时候能叫住自己，很快就走到道路转角，也是在转角处，转身看了程琅一眼，深深的把这个背影记在了脑海中。

程琅行至转角，再次回望，早已不见芳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