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叛逃兮奈若何（1 / 2）

丐帮上下受挫，皆无脸面，就连负伤断臂之人，也不敢大声哀嚎。

帮中善用药者，分别查看众弟兄伤势，取药止血包扎。陈舵主进内堂闭门不出，更没有人敢去招惹其怒气。负伤者修养数日，无恙者仍旧行乞。程琅也不行乞讨之事，只在城中晃悠，寻人打听梅隆镇之事，一无所获，倒是对此地处境有所了解。

原来丐帮所设分舵，正是峨眉与青城派交界处，丐帮尽管受辱，也不敢招惹峨眉这样的名门大派，乞丐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受尽欺辱本就是乞丐该有的本事。

城中大街，烈日下，一老一幼跪地行乞，浑身衣物脏黑，满脸风尘垢面。老婆子双腿齐膝斩断，气息奄奄，小女孩楚楚可怜娇声讨要：“过路的大爷们，行行好，给点钱吧。”尽管摆在众人眼前的是副人间惨象，两人面前的碗里，也只有区区几枚铜板。

程琅正从此过，心生怜悯，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蹲下来放到碗中，正欲起身而行，突然小乞丐细声叫道：“叔叔，叔叔。”

程琅仔细朝小乞丐小脸瞧去，这不正是前几日请她吃包子的女孩吗？再看向一旁的老妇人，正是女孩儿的姥姥，怎么数日不见，两人竟这般光景，老妇的人双腿如何就没了呢？连忙跟小女孩问求缘故。小女孩斜眼往远处看了看，警惕着不敢说话。程琅移身挡住其视线，又安慰女孩说道：“小妹妹别怕，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女孩两行泪珠哗啦啦就掉了下来，又不敢放声大哭，拿手背擦着眼泪，抽泣着说道：“我和姥姥前日在破屋过夜醒来，遇到几个叫花，他们给了我们一点吃的，后来和姥姥说了很多话，又把我们带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带头的原来是个恶人，见过我们之后，就命人把姥姥带到柴房，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听到姥姥惨叫，越发着急，等他们放我进去时，姥姥两条腿都没了，只是缠着些带血的布条。”小女孩越说越哭，哽咽着快说不出话来。

程琅两手捧住女孩儿脸颊，拇指拭去其眶边泪珠，又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孩儿停住声说：“我和姥姥不是跑出来的，是今早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用手指微微朝程琅身后指了指，轻声说道：“那边有人在盯着，我和姥姥如果不听话，讨不到钱，就不给饭吃，还会被打。”

程琅听完，心里已经知晓大概，女孩儿说的叫花，定是丐帮中人无疑了，领头恶人，也应该就是陈舵主了。果不其然，监视之人见程琅在此久不离去，于是快步正朝三人走了过来。程琅起身与其对视，那乞丐一连三问：“我说你一直在这里作甚？你这样他们怎么讨钱？你是谁的手下？”

程琅想起那日混战之时见过此人，更加确定心中猜想，怒道：“你别管我是谁的手下，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乞丐听程琅这么说，知道此人是新来的，便压低声音说道：“乞丐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不使些手段，怎么能要得到钱？”

程琅愤慨道：“就是这种手段？”

乞丐接着回答：“那是当然，他们在这儿呆一天，可比我们出去跑几天赚的都多，就上次断臂的张、刘二人，不也被派到南门去了吗。等这闺女长大，再卖去妓院，又能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