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解 八(1 / 1)
颜回对孔子说道:“夫子您行走我也行走,您快步我也快步,您纵马驰骋我也纵马驰骋,直到您飞奔而去,一骑绝尘(马蹄不沾尘土),我被落在后面只能睁大眼睛目送您的身影。”孔子说道:“回,你怎么这么说呢?”颜回答道:“夫子您行走我也行走,您言谈我也言谈,您快步我也快步,您与人辩论我也与人辩论,您纵马驰骋我也纵马驰骋,夫子论道我也论道,直到您奔逸绝尘,我瞠目在后。夫子您不说话却可以得到信任,不与人结交却能得到亲睐,手中没有权力却有众多人将你簇拥,我却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马屁拍的可以)孔子说道:“额,这确实值得思考。最大的悲哀是内心的死亡,形体上的死亡居于其次。太阳东升西落,万事万物的变化莫不如此。
无论是带眼睛的生命,还是有脚趾的生命,都有其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和想要避免的事情,在此之上才有所作为。日出而作,存在如同太阳在天空之中;日落而息,死亡如同太阳没入地平线。万事万物同样如此,凡是存在的事物,或趋于死亡,或趋于新生。此副形体一旦被造化出来,意识的旋律也被混沌之风吹入孔窍中奏响,“我”也随感知和记忆而生,由此,在道的周期性变化中和思想的认知分别中,有限的生命在流动性的平衡中慢慢耗尽归于大海。日与月消长变换,物与物连结变化,不知道这一切的终点在哪里,阴阳之气交织出无数形物,而命运在混沌之中如同三体系统一样,存在着无数的解,永远也无法准确的预言,而我也在不断的生灭代谢之中。
此生如泡沫一触及破,我和你不过是擦肩而过,彼此失去对方,各自走上归途。这难道不令人悲哀吗?相逢只在梦中,是连续不断的梦和永不可知的梦的彼端,我们无数次地相逢,只是每一次我们都失去了记忆。你的心只是附着于我的附着,我所附着的,也只是有形的存在,而这种存在是有限的存在。而事实是各自梦的交叠,一种共同的感知,但并非绝对的存在。如果你还在追寻这种有形的存在,就如同在空荡的集市寻求购得骏马一样,不会有结果。我的容貌你会很快地忘记,你的容貌我也会很快地忘记,不过,你不必为此忧虑,虽然你会忘记曾经或未来的我,但是你总会想起那不会被忘记也无从被定义的存在,那也是我们会无数次地重逢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