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华山少年(五)(1 / 2)
“是了!心空!不要刻意去想,刻意去划,这三气合一与二气合一完全不同,二气时,我可刻意将不同位置的两气在体内划出一条气线,这两气便是一定撞上了,可这三气却是越想划线,越是碰不上,那便是空……可是……”这吴云牛听了沐讲禅师一言,似是有所领悟,不停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突的喊道:“对!空非真空,只是意空,形却不空,心随形动,而意不动,对对对!合上啦!撞上啦!成了成了!”
“哈哈哈哈!”沐讲禅师开怀的笑道:“你这娃娃竟一个时辰不到,已是悟到了这‘心意把’的第三式,罢了,罢了!只可惜你这身子太虚,无法习练那武功招式和内功心法,否则必是一代武林宗师!”说罢,松开吴云牛的手腕,冲那慧明大和尚说道:“这‘心意把’已是记在这娃娃心中,若要看,便也如我这般把住这娃娃的脉腕穴,感受其体内运气之法,悟性到者自会领悟!他日,这娃娃上得嵩山少林寺,便以这‘心意把’交换那《易筋经》,慧明师弟,这样可行否?”
“哼!”那慧明大和尚用鼻息重重哼道:“好!既是如此,和尚也不便多留了,回到寺中我自会禀明方丈师兄,一切由方丈师兄做主吧!”说罢,飞身一跃,跳出院外,向山下奔去。
这吴云牛习练这‘心意把’,觉得十分有趣,还想再练那第四式,突的想起爹爹还在重伤之中,此刻屋中只有他爹娘,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便急忙向屋内跑去。
“爹!娘!你们怎么啦?”吴云牛闯入屋中,见其爹娘均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爹胸口插着的那柄短刀,也已被拔出扔在床头,便是焦急的冲过去呼喊道。
“嘘!”只见吴母稍稍抬起头,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睛,冲吴云牛比了个轻声的手势,小声说道:“牛儿别吵,我正陪你爹爹休息,他太累了,不要打扰他,我们没事,你出去玩吧。”
吴云牛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他爹,屋中光线昏暗,看不太清,只觉得他爹似是安静的有些出奇,连呼吸之声都觉察不出,但见他娘又笑着向他摆了摆手,便也不再怀疑,心道爹虽受了些伤,但应伤得不重,休息休息便会好了,于是冲娘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外。
“老师傅!不不不,晚辈应该称您张老将军!”此刻屋外,罗通文正双拳一抱,冲那沐讲禅师深作一揖,说道:“我与包一庖是异姓兄弟,都曾在常遇春将军帐下听差,我两人在那军中经历恶战无数,也都算是百战余生之人。我这兄弟常常与我提起当年张将军之勇,不在常将军之下,晚辈今日得见,甚是荣幸!”
“阿弥陀佛!”沐讲禅师单手立于胸前,口念佛号,看了一眼罗通文,回道:“老僧早已言过,世上再没什么张定边,只剩下一副空皮囊,在佛灯之下读写些经文罢了。一庖他在随我经那鄱阳湖一战之后,仍有驱逐鞑虏之心,我便写了封书信,将他荐给常遇春将军,人各有志,而我看着那宛如血海的鄱阳湖,便是再无了战意,从那一刻起,这陈友谅帐下的第一猛将张定边,便也死在了那鄱阳湖中。”
“哎,正所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即便是得了这天下,李善长、胡惟庸、徐达……这些大功之人……”罗通文说到此处,轻哼一声,叹道:“这自古功高盖主者,又有几人善终呢!倒不如像张老将军……不……倒不如像老师傅这般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来得……哎……不提了,不提了!”
这时,吴云牛从屋中跑出,高兴的冲众人说道:“我爹爹没事了,娘说让爹睡一觉就好了!”可众人听了却是都没有吴云牛这般喜色。
“哎!”罗通文叹了口气,道:“云牛!萧云牛!你可知你身世?”
“我叫吴云牛!”吴云牛眉头一皱,大声回道。
“你爹不姓吴,他原名本叫包一庖,也不是你亲爹!”罗通文继续道:“你亲爹叫萧丰年,我叫罗通文,和包一庖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你便是我大哥萧丰年的亲生骨肉,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便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