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寄生(2 / 5)
你好吗?
我还好。
这个声音是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他爱她吗?顾然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在刷牙时才意识到晏清所传达的恭维竟是如此熟悉。
“璞玉、潜力、相信你一定可以做成一些事情的,你只是需要一个平台,如果有合适的平台,你会大放异彩。”
她在哪里听过这样的恭维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那个人的面孔。
她路过次卧时看到那缝隙里的光亮判定顾溪与韩琍昨夜的出逃,究竟逃往何处不得而知。
创业停滞后,顾然依然保持着工作状态,她每天六点到六点半起床,吃过早饭后出门遛狗、跑步。她发现上班好像是个时间单位,通过时间划分上班人群和不上班人群。上班的人将自己的时间放置在一个圆形机器里,跟着圆形机器一起运转,而不上班的人的时间既是闲散的、也是自主的,也因此才需要足够的自律避免堕落。
她们毁了。
顾然关门时作出这个判断。没有收入,没有工作,却能睡到日上三竿,她想不通。
那股情绪所凝结而成的怨恨正在试图突破,转化为行动。
顾溪透露韩琍的钱压在电影里,她也解释过韩琍的无所事事,而如今疫情早已结束,影视行业也正在复苏,却不见韩琍有任何动作,还是将自己锁在卧室里。
顾然对韩琍是否有工作生出疑问来,她想起多年前母亲说你大哥说你妹妹供养着一个大学生,她也想起曾在顾溪的聊天记录上看见韩琍说她想买衣服,顾溪回没钱的画面。
如此就能说得通了,顾溪工作所挣的钱全部都给了韩琍,否则她不可能十多年来对父母不闻不问,不可能收下父亲车祸时母亲所给的4块钱,尽管母亲说那钱是误工费。
顾溪没有工作,何来的误工费。
寄生虫、懒虫…怨恨在凝结,在燃烧。
时间在往前推,正月已过,三月来袭。次卧的门依然紧闭,她们丝毫没有找工作的念头。顾然回来时偶尔能闻到饭香,猜测她们这一天就在家里盘算着吃什么了。
食欲,她又一次被这两个字牵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什么维持?食欲就是其中之一。
顾溪将饭菜端上桌时会将桌子往韩琍那边转动,以便让她吃的更畅快;她会把肉食、新做的菜放在韩琍跟前。好吃懒做。作此判断并非信口开河,而是通过观察二人的行为得出的结论,也是她们自己亲口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