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2 / 2）

“她是奚燕的亲妹妹！”老妪开口道。

祥云这才想起好像确实听奚燕讲过，她有个小妹妹，“她是不是饿了？”

老妪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可以把她带走么？做她爹，或者以后娶她都可以！”

“什么？”祥云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跟着我只会吃苦受罪，你带她走吧！”老妪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看着大木盆里的孩子。

祥云愣住了，可是那娃娃却似乎有魔力一样，驱使着祥云将她抱起。在祥云怀里，她笑了，也许是感到暖和了，也许是找到了一直以来似乎都在等待的人。

“我做你爹，愿意跟我走么？”祥云拿出了平生最大的温柔。

女娃在祥云怀里，点了点头，而在祥云眼里，似乎是她姐姐在点头，微笑。祥云也笑了，笑得那般温柔，笑得那般如释重负，似乎过往的一切残缺都被弥补成圆满。

祥云告诉老妪，自己会带她回苏州陆墓芦家，视如己出，然后留下一些银元离开了。老妪没有出帐篷，因为她怕自己受不了离别，更怕那孩子又哭闹，奚燕可以安息了。

女娃蜷缩在祥云大衣里，不哭也不闹，只是两只眼睛透过衣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男人。

一月末的北平，是非常酷寒的，祥云是南方人，更是难以抵挡这北风，更别说怀里还有一个一样感觉冷的孩子。

在经过一家饭馆时，祥云就折道坐了进去，小时候奶奶常说的，吃饱了就不冷了。

祥云点了一碗面条，给小女娃点了一碗馄饨，“吃饱了就不冷了！”祥云慈爱地对她说。父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地狼吞虎咽，蒸腾的热气将这一刻烘托得更加热闹。

随着祥云“嗝”的一声响，代表已经吃饱喝足，女娃见状，也学着“嗝”了。两人喜笑颜开，祥云想着，这要是在家里，肯定又要被父亲芦生有责备没家教了。

不过祥云不会责备她，以后也不会，他要做个不生气的父亲，把她宠着，把她作为掌上明珠。以后再教她读书写字，算了，这差事还是交给温淑吧，她的字更美。

“女儿，你名字叫啥？”祥云将她驮在肩上。见她许久不回答，祥云突发奇想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叫芦，芦晞！”

她虽然没有回答，但应该是非常高兴的，两只小腿不停地晃啊晃，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摔跤。

祥云两手托着她，吹着小曲儿，芦晞“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再也不会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