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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钟澜和嫂子要收割三亩多小麦,二亩多胡麻。
哥哥每周只有天半的休息时间,可麦熟不等人啊!
人们只晓得馒头的香甜,大多未曾体验割麦的艰辛。
俗语云:“男人拔麦子,女人坐月子。”是说世上的两种苦。
即便只割不拔,也苦得很。
割麦不能带着潮气,需上午八点多之后,太阳将麦株上的潮气晒没了,方能割。
暑伏连天,光坐在太阳地里,汗就会出个不停。
每镰下去,不发出几十斤力,是割不断成把的麦秸的。
割麦时,那个汗是从头到脚的流,其他地方的汗可不管,流进眼里的汗不管还真不行。
麦芒上,麦叶后,潜伏着小蝇似的蚊子,手一攥麦株,打扰了蚊子们的清宁。
无数蚊子就劈头盖脸向你袭来,头上、脸上、身上马上就会浮现出一个个肿块。
扔了镰刀,挥了两掌,在腿上、胳膊上、肚上、背上、头上、脸上抽个不停。
待蚊子散去后,还得继续割。新一轮的人蚊大战便又上演了。
为了防止蚊子叮咬,还需穿了厚厚的不透风的衣服。
即便这样,蚊子还是照叮不误。
一天割麦下来,大肿块套着小肿块,新肿块盖着旧肿块。
并非“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般惬意。
割了两个多小时的麦,钟澜身上多了几十处肿块,稚嫩的手心里,鼓起三、四个血泡。
每挨一下那些黑紫色的血泡,都会钻心地痛,但手还得紧紧握了镰刀把。
再割,几个血泡全瘪了,血涂了一镰刀把。
嫂子看在眼里,就劝他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