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虢公（2 / 2）

因为，自从嫡长子去世后，周王还没有正式册立太子。虽然有许多流言说周王有意于小儿子姬武，但虢公忌父却觉得姬武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相反，他觉得，率领有限兵力，击退郑军的王子狐反而更有王者气概。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最终拍板的，还得是周王。

站在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周王的人身边，才有可能成为王朝卿士。因为心有顾虑，所以只是驻军温邑城外，迟迟没有派兵去接应姬狐，更把派出占据险要的军队撤了回来。

虽然看好姬狐，但在虢公忌父看来，保存实力更加重要。

确切地说，他想要的，并不是一个羽翼丰满的王者，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傀儡。如此，他在王朝卿士的位置上，才可以借助王命削弱东方诸侯。

大帐外，传来兽皮靴踏地的“橐橐”声，却使虢公忌父打了一个哆嗦，忙收起思绪，整理状态，用锐利戒备的眼光紧盯着帐门。

来的人原来是姬仇，这倒使虢公忌父松了一口气，“怎么，有什么消息吗？”

“斥候来报，王子狐在临近黄河的山谷中打了一场胜仗，并俘虏百余名郑军士卒。此时，正带领着他手下的那批杂牌军为战死的士卒举行集体葬礼呢。”尽管生性克制，但姬仇的语气里还是满是忧虑。

“什么？王子狐这小子还真有一手，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虢公忌父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王子狐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更使他佩服的是，王子狐竟一视同仁，也组织降卒，为战死的郑军举行了一次葬礼，这无疑能够收拢郑国降卒的心。

“主公，我们应该站队了。押中了，咱们都可以更进一步；押错了，力量也足以维护目前的形势，保住虢国的利益。”姬仇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这里。

“你是说，押姬狐……”虢公忌父把自己的心思问了出来。

“目前，在王子们中间，最有可能被册立为太子，进而继位为王的，一是姬狐，一是姬武。这些年来，姬狐斗鸡走狗，行止浅薄；而姬武终日跟在周王身边，颇为周王所熟知。”姬仇沉声分析道，却给出了两个答案。这是他一贯的性格特点，从不直接表明观点，而是同时分析出两三个有可能的情况，供虢公忌父去斟酌选择，但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如果只能支持其中一个呢？你会选谁？”虢公忌父追问道。

“我会选王子狐！”姬仇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王子狐？”

“原因无他，这是一个乱世，谁敢打仗，谁能打仗，谁会打仗，谁就更有力量，更有开拓精神，就更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这样的人能使天下安定，更能给您一个名分。”姬仇分析道。

对姬仇的分析，虢公发自内心的敬服。

没有犹豫，虢公忌父就已经确定，支持姬狐。于是，虢公忌父命令军卒前出，接应姬狐他们。

这一刻，虢公忌父已经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