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柱石老臣（2 / 3）

宋宅占地约二亩余，并不算十分阔大。此时细雨已停，两个仆役上前将马牵走，面露欢喜说道：“咱们大人这厢，向来清静，甚少访客。二位既来，可得陪着大人多说会话。”

齐、楚二人进了宅门，宋时宁已在正厅处含笑相候。

两人连忙叉手不离方寸，躬身见礼。

宋时宁其人面庞方正，只留着一点唇髭，须发都已花白。虽是年近七旬之老者，瞧着身体依然康健，神色和蔼地引着两个后辈入厅就坐。

仆役奉茶过来，几人闲叙几句，楚景昇便步入正题，将齐玉辰昨日之提议说了。

宋时宁沉吟说道：“至尊之意，其实还是想以中州军统领田令雄，田镇军为出征之帅。不过，顾相却定然会阻止其事。”

“是，昔年田镇军麾下牙兵，曾将顾相家中管事痛殴一场。”楚景昇转头告诉齐玉辰，“为着此事，顾相怨恨甚深。”

“往事且不必提及，”宋时宁摆摆手，“如今主帅人选难定，潞州又无镇兵，只刺史召集壮勇守城，势难久撑。这位齐郎将所言甚是，时局已然紧迫，延误不得。南阳公若确有解救之志，明日便可上书于陛前，凡兵甲、粮秣等事，想必中书已有稿子，只待诏敕颁下，便可率师出京。”

齐玉辰便问道：“至尊会差遣羽林军入河东么？”

宋时宁思忖道：“田将军必不愿旁人来领中州兵马，依老夫之见，中书或许提议以羽林、中州各一镇之兵，择将统驭之，往救潞州。如此，南阳公以帝室宗亲，做得这个前军主将。”

楚景昇闻言，松一口气：“是，则弟子明日便上书请战。”

宋时宁独子宋亦安，早已成人，素有才名，眼下在城外书院做着教习，并不在宅中居住。宅中如今只宋时宁与夫人岑瑶居住，昔日弟子前来拜访，宋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菜肴。齐玉辰跟着楚景昇，于宋宅之中用过了晚饭才告辞离去。

翌日，太仆寺少卿、南阳郡公楚景昇疏奏至中书省，自告奋勇，愿领一军为前部选锋，往救潞州。

声息传出，皇城之中官员，皆赞其忠勇。

天寿帝亦心怀大慰，赐诏嘉勉，却并未允准。

当日，中书诏往相州，命相州镇守张铭贵率本镇之兵，西赴河东，驰援潞州。

横街南面，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眼见下属们都面露喜色，只有齐玉辰面色阴沉。

户部司值中郎宇文简，礼部员外郎裴思恭，别者不论，这两位必定会是大摇其头。齐玉辰很想去找他两个问一问。

但他还真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