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广渊上人（2 / 3）

观战的那几个仆役再不迟疑，纷纷夺路而逃，只剩下那王府长史，仍是负手瞧着。

齐玉辰已经回到庭院正中，却再不闪避，一条棍如泼风也似，疾刺广渊周身上下，观战诸人只听得啪啪疾响，眨眼间两人便对拆了四十余击，蓦地广渊一声虎吼，右肩上已吃了一记。

他勃然大怒，忍住右臂酸麻，奋起神力，不顾齐玉辰长棍疾点自己咽喉，当头一棍劈下。

齐玉辰回棍上击，一声闷响，双棍相交，他借力倒飞而出，落至阶前，稳稳立住身形。

广渊满面杀气，正要抢上来再战，却瞥见齐玉辰身后台阶之上，白袍男子目视自己，微微摇头，示意罢手。

他怒不可遏，又只能强自忍住，将长棍扔下，盯着齐玉辰道：“改日佛爷提降魔杵来，必定取了这厮狗命！”

说罢也不向众人行礼道别，气呼呼地径自出院门去了。

齐玉辰回到庭院正中，放下长棍，向德王抱拳道：“若殿下再无别事吩咐，则在下告辞也。”

德王当即开口问道：“郎将既有这般的身手，为何却不愿入神龙卫，随侍于帝侧？”

“某是性情鲁莽粗蠢之人，虽是打熬了些气力，余无所长。”齐玉辰沉着应对，“况且遇事不能思量，与神龙卫中几位中侍左侍，颇有些过节。只恐往后再有纷争，卑职一时怒气不能克制，犯下大罪，则悔之无及！是以甘愿在宫门等处，老老实实替天子守之。”

“足下有如此本领，必得天子喜爱。”白袍男子淡然开口，声调铿锵顿挫，“又何惧旁人嫉妒寻衅。”

齐玉辰躬身俯首：“岂可使圣君因私而废公耶？非臣子所为。且在下骤然得升，已是破例，若再充内卫，必致物议，窃以为不妥。”

白袍男子这才微微颔首，转头扫一眼，那白衣少女会意，抬步而下道：“奴家送齐大人出府，请。”

两人离去之后，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却正是神龙卫中领军沈南峰。

德王便问他：“领军适才都瞧见了，觉得如何？”

沈南峰面色凝重，沉吟开口道：“使沈某当面对上，亦只如上人一般，并无多少胜算。”

“即便如此，”白袍男子摇头道，“也断不能一刀斩杀雷云啸，梁忠虎等辈所言，多有吹嘘夸大，言过其实。”

“至尊圣明，”德王点头道，“不过能有这样的本事，也已是极为难得。无怪乎楚景昇极力荐之，一定要带上此人出京。”

他又嘲讽道：“南阳公虽自请为将出征，终究还是爱惜自家性命的。”

“能为国事主动请缨，不畏艰难，已算是难得。”天寿帝不紧不慢说道，“不必苛求过甚。”

“臣不敢，”德王忙躬身行礼，“不过臣仍有猜测，斗胆言之——此人不愿入神龙卫，莫不是对上皇，甚有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