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知与权力(3 / 3)
约瑟夫·卡利波斯完成了风纪官、督司、至弥司的身份三连跳,成为了教令院的统治阶级。
二者虽然出身不同,但一起研学、一起进步、一起位极人臣的经历让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用“闻鸡起舞”一词来形容二者关系比较合适。
就这样,教令院的约瑟夫·卡利波斯、书斋的尼可·维斯康提、天顶院的菲利克斯长老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共同推进帝国的统治发展。
但是只是这样的话,他们便不会成为王都举足轻重的力量,而只应是一群无关紧要的学者而已。
诺阿十九年,老皇帝驾崩,“紫荆花”安塞提福公爵入都谏言,拿下两座一级城邦以稳固局势,在这场变动中,下议院处于瘫痪状态,而八大臣则是皆有推脱的借口,贵族豪门又如惊弓之鸟,于是朝廷文官集团便只留下了天顶院及其下的“书斋”和“教令院”。当朝典仪官协同学者行使了紧急立法权,在至弥司审核后颁行了《学论法典》,风纪官获得了治理与学术相关案件的最终执行权,打破了风纪官权力束缚在教令院内的壁垒,让书斋学者有了解释法律的权利,并且“为了避免在地区代表缺席时下议院瘫痪的问题”,又分设了与地区代表权力对等的“文令议员(书斋选拔”和“军政议员(将军任命”。
这个行为破坏了王室对思想文化机构权力长达五千年的束缚,让思想带上了权力的色彩,约束了教会在思想上的领导地位和贵族对文本的破坏与曲解。
更为严重的是,此举让书斋和教令院成为了桥梁,外邦的言论和思想汇聚到下议院,又经由文令议员进入了王都圈。
这是谁都无法容忍的——帝国的统治机构不容置疑,天启二年(摄政二年颁行《学令法》,命令教令院加强对言论导向的管控和整治,但这变相肯定了《学论法典》对这两大机构权力的扩大,这是在六年内发生的全部事情。
下议院的参议员组成了联合院阁反对地区议员和文令议员的结盟,但在时任参议员克若尔·芮内思和时任领主老萨佐诺·阿利吉耶里联合制止下还是解散了,并在天启元年(摄政一年由克若尔担任了下议院代表。
本就臃肿的行政机构遭受这一次冲击(即安塞提福公爵谏政和随后的余波后开始逐渐瓦解,规律司紧急做出了多项规划,政控府颁行了《议政章程》《司典令》《教法令案》等大量的临时律法,甚至连国纲《法典》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扩充。
反倒是贵族艺术呈现出了春天,雷欧克庇斯大剧院和枫丹白露大剧院重新开始运转,时隔五十年,卡玛利拉家族出版的戏剧排本又开始售罄,《理查三世》和《威尼斯》是最受欢迎的戏剧,商人和地方贵族以戏剧鉴赏作为身份的象征;各大庄园又开始举办宴会,最著名的便是“夜灯”;文学沙龙又开始复兴,那里的常客多是老派贵族和太太们;小姐们之间流行着诗歌创作;御用诗人也开始出席宴会。
嗯,当然,也有一些弊端,比如“圣克莱门汀大巡礼”期间爆发的宗教冲突,这使得温和的教皇恩达尔勃然大怒,召开了“宗教大审判”,这一切以全国上下供上“赎罪捐税”而告终,对于捐税,农民反而是最没有意见的,因为随后恩达尔便下令将地区捐税拨去修葺教堂和各地公学,而农民们都从教会手中领到了“圣粮(即教会存粮”。
最为恶劣的是“阿里斯托芬”事件,这件事情使得公民大会重新动用起了本为虚职的公民卫队,王都守备军也重新开始了训练,大量的军士被吸纳入了王上的随行军队,可以说是变相加强了王庭的军事力量。
但这一切之下,是书斋和教令院开始脱离王庭附庸,成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的表现。
直至摄政五年“枫丹白露”事件发生时,天顶院权利达到鼎盛。
当这一切发生时,它便愈发应了色诺芬所说的“敬畏才是进步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