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一样的病人（3）（2 / 2）

辛蕾也一直在关注此事的动态，她发现后期收诊的病人的病状比早期的病人要温和且恢复时间更短，治疗率也有稍微提高。她还不能确定是否因为病毒在经过几个月的大量释放后毒素在缓缓下降，还是只是一种暂时的假象，只能仍告诫大家不能掉以轻心。

无论如何，这一新的变化给人们带来了重生的曙光，在经历了近六个月的巨大打击同折磨后、在人们开始变得绝望时，终于像是迎来了胜利的第一道曙光，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欢喜的！

这一现象也让最近一直为村里收支严重不平衡没少操心的弗朗西斯他们暗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最初那种全局在握的自信。当前村里的经济状况在一月前就开始走下坡，药材的存量每日以可见的速度减少，财富也一样，弗朗西斯把他们这几年存的老本都快花完了，幸好食物储备还能维持。主要还是因为瘟疫爆发之初他们就有周密的计划，大伙在春天时有耕种，保证了粮食供应。

然而，其他的很多农民们则没有那么幸运，春季时他们没有播种，预计今年的收成将会大量萎缩。从而也导致最近的物价开始有了上涨的势头，好在这种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大家私底下都认为是因为前段时间死了太多人的缘故。

另一个问题是人口大量减少，总人口减少了近一半以上，从而导致人工成本上涨，很多贵族同修道院的土地都没有佃户耕种而导致荒废。此外还有很多小村子几乎快消失了，因为大量的农民病死。昨天他们听说有一个城镇，原本有两万多人，现在只剩下两千多人。那些失去主人的牛群游荡在田地里、城市中以及荒野上；大面积的土地现在无人耕种，成了荒地；粮仓和酒窖都开着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食物同他们的主人一起腐烂；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尤其是太阳一落山后，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成群的乌鸦盘旋在上空，整个镇子就像一座鬼城一样阴森可怕。据说真有过路的行人曾远远地看到过那里晚上有成群结队的鬼魂出没，大家都听得惊骇不已。

又过了几周后，这时已经是十月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疫情在消退，主要表现为生病的人开始减少，且病情也没有最初那种来势凶凶的势头、病状也越来越温和。这种变化就连不出村的妇女们也都感觉到了，因为她们要浆洗的衣服在开始减少。

这种变化最高兴的莫过于辛蕾他们了，这几个月里他们都是奔赴在最前线，外面的风吹草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们。而让他们最痛心的是团队之中有大半数的医护人员曾经感染过并最终导致十名医护的牺牲，他们中的所有人无疑是伟大的，当瘟疫来临时，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最前面，这才有了其他人的再生。村里一致认为等疫情结束后要把这些人的功德上报同时将他们的事迹在村里立碑，让子孙后代也能永远铭记他们。

上午，辛蕾给米夏尔他们授完课后回到住处，便见弗朗西斯在屋里等她吃中饭。前段时间她一直忙碌，俩人没有太多时间呆在一起，常常只能说上几句话又有人在找，所以这一周不那么忙后，他们倒又能抽出时间一起吃饭。见到他的脸色不太好，带了一层忧虑。

她忙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弗朗西斯？你的脸色不太好”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叹息了一声，略带疲惫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家里，听说那边的疫情最近很是严峻。”

“你不要太担心，我们当初都有提前告诉他们作好相应的预防，应该没什么事。”辛蕾拍了拍他的臂膀柔声开解道。

“话是这样说，但快两个月没有收到他们那边的消息，我心里很担心。”他又轻叹了一口气。

俩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辛蕾突然提议道：“要不我陪你回去走一趟吧？到时顺带也去看看萨木尔他们那如何了。”

弗朗西斯看着她脸上善解人意的微笑同眼里满满的真诚，他的心里一片柔软，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只愿从此能永远和她厮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