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遇（回忆篇）（2 / 2）

几个人终于完全瘪下去，只剩下干瘪皱巢的一张张人皮，连血都没流出来。周围一片骚动突然消失，两个带着面具的差役出来，面无表情地回收人皮，顺手拎起来抖了抖，一些不知何物的碎渣落了满地。

芸蚀颤抖着吐出气，四肢发凉动弹不得。他拉着龙潭和浅奈往巷子深处走，拐了个弯到死胡同，才稍微放下心。

浅奈道：“刚刚那些东西什么？”

芸蚀捂住龙潭马上要搭茬的嘴，有些吃惊道：“你……是刚来的？”

龙潭感觉他松了劲儿，嚷声道：“对！浅奈刚刚和我认识！她还帮我剪了指甲！”

他伸出十根手指，在芸蚀眼前晃了晃，高兴的显摆。芸蚀终于映现出一点无奈地神色，连哄带骗地让他消停下去。在此之间，浅奈一直默不作声的看，强打精神的模样，芸蚀搞定龙潭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突然生出些难为情，尴尬地笑了两声。

浅奈又出声询问，惨白的一张脸：“刚刚那些是什么东西？”

芸蚀避而不谈，反问道：“你有别的想问的吗？”

这话有些无厘头了，换做常人也许开始怀疑，不过浅奈倒是很大方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走，思虑片刻道，“这是哪里？”

“这是婴殿。”见她对自己的处境毫不知情，芸蚀顿时心生怜悯，忖度着言辞答道，“专门干些一些明面上禁止的脏活，比如冶炼丹药毒药，滋生共生体，或者像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样的活体研究。”

浅奈侧耳听着，直到芸蚀说完，还是沉默不语。芸蚀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就见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看过来，干干净净地一闪，沉沉道：“所以，那些是人？”

她脑子聪明，一定也能猜出那些暗红色的残渣，是那些孩子萎缩的内脏，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忽然问：“天宫城不管吗？”

“天宫城正择新主的日头，一片糟乱，自然没有闲心插手杂事。”芸蚀自嘲了一番，“婴殿几乎是三大家族里心照不宣的脏面，等着揩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

他说了一半，外面躁动又开始作乱，只得哑言，捏着鼻梁甩了甩头。龙潭盘腿坐在地上，烦躁的晃着身子，不知哪里来的豪情壮志，忽然天真道：“芸蚀和我会管的！浅奈要不要来？”

浅奈一怔，认真道：“当真？”

太短了。短到他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不止浅奈，芸蚀也被这鲁莽的邀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敲锣咣咣响。不知为何却回以一个微笑，正襟危坐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