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紫金山上的对话（2 / 2）

“刚刚我上山时心有所感，和昼神被惊醒那次差不多。你也知道，能让我们这个境界的人感到不安，怎么说也是同一境界的人。”听那书生之言，他竟然也是一个圣徒。

纳兰皱皱眉，哼了一声，淡淡道：“青衿子师弟可是一向知道纳兰不喜欢关心这些琐事。如今又找到了在下，可有其他事情？”

“纳兰师兄心爱田园，一心只想与夫人作伴，平静生活，师弟自然佩服，只是这次事情确实非同小可，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爱晚山上那位朋友都被惊扰了。”

纳兰心中一惊，语速快了几分：“他怎么会关注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若不是这昼中又出现了一位即将进阶法象的神赐者，而且还是掌握连我们加在一起都不足以与之抗衡的法则之力，便是夜中那位又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昼神不是还在此吗，他怎么有这种胆量？”

“看来当年一战，确实让你惊惧至今。不过也是，你是当年受伤最为严重的，当时费了大力气才让你好转过来，不过你别忘了，我们九位圣徒一起都奈何不了他，虽然最后昼神与之战了一场，才使其遁逃的，但你又怎能肯定，昼神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呢？说不定他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纳兰脸上阴晴不定：“前些日子我才飞升拜见了昼神，他身上那股威压与最开始并无二致，若是真的耗费了大量神力，怎么还能有如此滔天威势？”

“师兄此言差矣。当年一战，昼神便很少召见我们了。如今好不容易找你这位圣徒中实力最弱，又受过大伤的神赐者，自然比较容易伪造出假象来。所以知道这件事后，爱晚山上那位就向我传来讯息，请我把这事调查清楚。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昼神被惊扰，我们也感应到了一股陌生但是恐怖的法则之力降临这个世界，若真是当年那位回来了，能造成如此声势也不足为奇了。”

“但你我又能怎么办，别忘了我们的神力都是来自昼神，若真与昼神抗衡，我们与普通人没什么俩样，体内神力皆会被收回。”

书生温润地笑起来，手中折扇轻摇，道：“师兄果然还是太过安逸，如此多年来没有半分长进。我等进阶法象，虽然还是以神力为主要神通，但是自行领悟的法则之力，已经不属于昼神能够掌握的力量的。你说，一个世界的规则，怎么会被一个神所左右？”

纳兰面色一沉，低声说：“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想要用世界规则束缚住昼神，恐怕也是痴人说梦。师弟且听我一句，以如今我们的地位，并不需要过分地追求什么，还不如好好地生活修行，此生可能还有机会更进一步。”

青衿子有些嗤之以鼻，说道：“师兄可曾听闻，昔时夫子曾说：‘学而优则仕’，你我便是神赐者中的佼佼者，自然要追求青史留名的机会，难道你甘心一辈子沦为这个世界的奴隶，为修补它的法则而奔走操劳？不如随我赌一把，就算赌输而使世界世界大乱，也能让千百后的人对我们保有敬畏之心。”

“难道爱晚山上那位也是这个意思？”

“他自然要视情况而定。不过其他几位圣徒你也知道，都是昼神的忠实臣民，所以我也只能来通告你。”

纳兰闻得此言，顿时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师兄我有家室，此生不愿连累他们，否则跟师弟闯闯也是不枉此生。但这人一老，便有了许多牵挂，少年义气之事终究是枕上之梦。还望师弟谅解。”

青衿子眯着眼，仰起头看着天，终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那气息我自会留意，如果真的是夜中那位回来了，我会试着与其联系，不过我还是希望师兄再考虑考虑。还有一件事，也希望师兄知晓。”

随即他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碑来，说道：“这三年一届的漱石大会和点玉大会来年就要召开了，按惯例，需要一位神教中的圣徒和一位三教中的圣徒坐镇，这次的大会，按理轮到来师兄了。不知师兄可否方便，往长安走一趟？”

纳兰也不拒绝，接过玉碑，说道：“我自然不会推辞。不过若是师弟没有其他事的话，恕不远送了。”

青衿子微笑道：“那我便告辞了。”

两人不再相看，朝反方向离开了。纳兰子徒慢慢在林中泥地上往回走，而青衿子则是化作一道微光，迅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