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雨落（1 / 2）
“姐，你说咱爹能去哪？”她摇摇头，张明又问：“姐，村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咱爹没道理人不见了啊？”她还是摇头，沉默不语。“姐你比我先醒来，你问没问过大伙儿咱爹的下落？”“问过了，村西的赵老爷子说看见他提着刀往林子那边走了。”“提着刀？”
张明不再发问，低头沉思。以他对刘思源（刘屠户的了解，村中大火又烧死了人却没有他身影，一定有极其严重的事在分心。出门时又带着刀，多半和村里大伙儿晕倒以及烧死不少人的大火有关。
“姐你其实知道爹干嘛去了对嘛？”刘晴雨看了看他，眼眶湿润泛红，整个人憔悴至极。“姐？我们难道连爹也要没了？”“瞎说！”“啪”的一声脆响传出，张明的头挨了几巴掌。“咱爹一定没事儿的。”刘晴雨强忍泪哽咽着说道，“对，咱爹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儿的。林子这边找不到，我们再往外找找，一定会找到的。”
林子里二人打着老手电焦急地找着，月亮慢慢没入山后，天虽微微亮，却也见不着太阳。大片乌黑的云慢慢聚拢，向光明村倾轧而来。雷声轰鸣四散开来，天边偶有摄人的雷光炸开。二人抬头一看，散乱的几颗雨滴落在二人脸上，冰冰凉凉的。很快雨势大了起了，二人依旧没打算回去。
突然竹林间传出一阵声响，不断向二人的方向逼近。张明换手持柴刀，立刻挡在刘晴雨身前。刘晴雨一把夺过柴刀，走到了他身前，死死盯着林子里。
“你们来这里干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刘晴雨嘴唇微颤，手中柴刀落在地上，喊道：“爹！”，刚要向那地方跑去，张明拉住了她。“姐，不对！先不要去。”刘晴雨回头恼怒的瞪着他怒道：“你知道爹出去是为什么嘛？放开！”张明手上的劲使得更足，直捏的她手泛红，他将掉落在地上的柴刀用脚拨弄回来，不顾自己姐姐的愤怒质问，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喊道：“爹？你一直在林子里愣着干嘛？”
“我踩夹子了，动不了！你们进来帮帮我！”二人闻言，刘晴雨挣扎的更厉害，张明感觉有些抓不住，便快速用手围住她的腰，死死箍着。他急忙说到：“我知道，爹去干什么了！姐，你仔细想想，村里面的捕猎夹不是早就撤完了？野猪，狼早就被爹带着人猎完了，撤夹子的时候，我们也在。所以林子里的人不对劲！村子里今晚死了那么多人，很有可能是林子里那个人干的。咱爹可能…”张明顿住了，好像再也挤不出半个字来，只是手上的刀握得更紧。“放开。”刘晴雨不再挣扎，已然冷静下来。他慢慢松开手说到：“姐，你快回去叫人，我拖住这里。”
“不行，咱爹可能…我不能留你在这，不管是你还是我碰上他未必有办法单独应付，出门前，我打过招呼，村里的人这时应该进林子里了，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一起拖住就好！”刘晴雨将声音刻意提高几个度，林子里却没有再传来声音。
“姐，真的？还是缓兵？里头那人应该在犹豫。”“缓兵，但是赵老爷子知道我们两出来，以他的习惯，火势下来，应该会来我们家看看我们还在不在。”
“了解，现下可能的情况就是：我们能成功抽身，但再找到这个人很难，仇难报。或者我们继续拖着，但往前走，我们未必都能保全自己。再有就是，他决定对我们直接动手，发生这种情况，姐你一定要先走！”“走你个头，少在我面前当英雄，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咱爹，未必就是出了事，林子这么大，找人可不容易。”
“姐，你……”张明不再多说，二人背靠着背，提防着四周的一切，竹林里此时依然没有动静。细雨依然自顾自的飘落，二人脸上已经湿了挂着不少小水珠。二人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四周，似乎任何细节都无法逃出二人的眼睛。“嗒——嗒——嗒——嗒”林里只有雨水挂在叶上的聚成的水珠落在地上的声音。
突然张明背后传来阵阵呼喊声，张明死死盯住的方向传来连串的响动。二人依旧不动，张明手中的柴刀依然没有放下，刘晴雨手里的短刀依旧对着身前。“傻弟弟，再警惕些。”
二人之所以没有松懈，这就不得不提火灾中那位被烧死陈师父，也就是三十年前到村里的那个年轻人，他曾经给二人演了一手非常奇妙的技艺，人在屏风后什么东西都不用，全凭一张嘴，一会儿是百鸟鸣唱，一会儿是群狼哮聚，一会儿又是两虎相争，一会儿又是妖风作乱，林木折乱。
“姐，你有主意嘛？”“没有，林子里的人手段很怪，如果能模仿咱爹的声音，那到底能不能搞出这些动静，我们很难判断。我们要是应答，他一定会以为我们露怯。如果是真的大伙儿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要拖住就有希望，哪怕他跑，我们把大伙儿发动起来，他未必能走脱。”
“会不会还是太被动？”“你有什么好点子？”“记得咱小舅救出来的孩子吗？”“陈傅？你想怎么样？”张明朝着林子里大喊：“老畜牲！你放火烧戏园子，糟蹋别人老婆，还把人活活烧死，把小孩子的眼睛弄成那样！你真不怕遭报应？”
“小杂毛，你晓得个屁！日你妈！”张明心念一动又说道：“陈师傅来我们村三十几年，娶了老婆有了儿子，弟子到处都是，你嫉妒他是吧？所以你眼红就要干杀人满门奸淫女人的勾当？”“我红你妈的屁股！那个狗畜生和师傅的女人私会，还给师妹下了迷药，玩完这些还要火烧师门，要不是他，一切都是老子的，现在老子杀他全家，玩他女人，是他该！小杂毛，你的确精的很，老子现在喘上气，不光要你死，你旁边那个水灵的女娃娃比我那师娘师妹还要润，老子我忍不住要玩一玩了。”
刘晴雨不吭声，再次提高警惕，提防着那个方向。张明接着开口道：“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么畏畏缩缩的耍点垃圾手段，和你人一样又脏又恶心，也难怪只能看着别人祸害你师娘师妹。今天你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让我死在这，爷爷我就不把你当孬种看了！”
刘晴雨附和道：“你要真有种！小姑奶奶我让你痛快一下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