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谢毅(1 / 5)
一出宫门,谢从安便派人回去与老管家送信,安排解决入宫路上那一段插曲。
谢又晴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东瞧西看,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模样。谢从安也是闲来无事,挑了几句与她说了说其中内情,小丫头惊道:“明明自己摔了东西却要讹人,不知是哪宫的婢女,怎敢这样行事。”
谢从安想了想,方才的确没有主意到什么标识痕迹,便敷衍她:“宫里多少妃子,我又从无交涉,谁知道是是哪宫哪家的婢女。”说罢又记起那婢女盛气凌人的模样,冷笑着加了句:“总之是个主子颇为受宠的就对了。”
谢又晴却在一旁认真起来:“不说宫里的规矩严苛与否,这从内务府领出来的东西,不论是丢了还是坏了,恐怕都少不了要挨顿打骂,至于受哪种责罚,轻重如何,就只看他们家主子的心情怎样了……只说小姐这回是救了他们的命,也不夸张的。”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看来在这个世界里,对待宫婢奴才也和上一世的封建社会差不多。
谢从安轻叹,“她许是为了救自己姐妹才故意栽给内务府。我既遇到了,就替他们摆平了,本也无所谓的。举手之劳而已,就当是积了功德吧。”
谢又晴听后半晌没说出话来。
马车忽然停下。听外头说到了,谢从安发觉自家距离宫城果然不远,想起方才路经刑场,顿时有些耐人寻味。
究竟是因为仪仗绕路,还是安排之人别有用心?
可惜尚未得空琢磨,眼前又有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面前的小厮又换了一个。十岁上下的年纪,皮肤黝黑,神态中带着股憨直。因着个子拔尖衣袍已不大合体,被多看了两眼便不自在的扭捏起来。
“别慌。我自会过去。”谢从安随意笑了笑。她已经对下人恐惧自己这件事已经有些习惯了,“你先告诉我,方才送回来的公子如何了?”
“已,已安置了。”小厮怕说不明白,转向西侧的南苑指了指,“与两位表公子在一处。”
谢从安点了点头,只说要先回房更衣,便将人遣了。
定国公府虽在北地,园中的一草一木却皆非凡品。人说名家仕族百年底蕴,并非虚言。闲鹤亭取景于杭山太湖,奠基用的石头亦是从杭山开凿,北上送入长安城中。其间耗费的人力钱财无数,只不过因着主人喜欢。
这园子装点着从各处搜罗来的奇花异草,瑰丽多姿,应季而开。白日赏花,入夜听潮,不但一步一景,昼夜交替亦有变换。闲鹤亭因景色之妙被称为长安一绝,据说当年的皇家先祖也酷爱此处,常常私服来访。民间亦有王谢借宅的流言传说。
再次踏出院子已夜幕渐落。忠义侯府华灯初上,谢从安数着水中的灯笼倒影,缓缓朝闲鹤亭走来。
这是个四角两层的亭子,正中的桌上摆着个古朴的木雕棋盘,一旁的茶具乌亮,在灯笼照映下旋出变幻莫测的光。檐下水畔还供着一尊浑然天成的怪石,盆中有个未做完的垂钓老翁,蓑衣才披了一边,已是雪发红颊,神形初具。其精巧细致,白眉须发,根根分明。
再往前几步,露出个小壶在红泥火炉上咕嘟不停,水雾翻滚。谢从安赶紧几步去提,不料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将她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