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当初(1 / 3)
良王府邸,内院之中。
凤清身着乌衣卫的金丝暗纹袍,两袖卷起,露出腕间两套绣着红梅花的护腕。他左手横胸,右手戳着抽痛的额角,迷着眼睛去瞧逗弄廊下岚雀的良王,满脸都是不解。
“这么说,是太子殿下起疑了?”
风中传来一声轻笑,微弱的让人怀疑是听错了。
“他从未放心过我,又何来起疑之说。”
回头见了凤清抱臂眯眼的困倦模样,良王弯了弯唇角,“你这是几日未归家了?六妹与八妹那里还未安生么?”
凤清敷衍的摇了摇头,只顾琢磨心事,他思索着道:“除夕夜大张旗鼓的去谢侯府送礼,必然是要惹皇帝和宁王生气的。殿下当时行此一招,就是为了打消太子对您此次折回长安的顾虑。虽说笨了些,实不该会反惹了介意。至于宁王请旨一事……咱们对曦世子这着实是误伤,况且他本就自己也安排了要与谢妹妹送礼的……”
凤清见良王一直逗着金丝笼中雀,对自己的分析豪不在意,无奈道:“我是专程过来给您送消息的。盛华宫当真挂了那灯笼出来。”说罢忽然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娘娘真不愧是后宫里顶顶难缠的主。”
良王打开笼门,将岚雀诱出,望着它消失于天际才开口道:“既然人算不如天算,不如就顺应天意。你即刻安排人入宫吧,去好生瞧瞧,这位娘娘究竟又想要做些什么。”
廊下折回的飞影落入那双能让人迷失心神的琥珀色眼眸,良王面无悲喜的将其引回笼中。精致完美的皮相配上清澈疏离的眼神,常让他在某一个瞬间缺少了生人的鲜活,仿佛遥不可及。
凤清领命离去,转回身后,面上怅然若失。
*
幽兰院中。
西厢门帘高挑,郑和宜端坐其中,瞧着门外步履匆匆的丫鬟们。东厢的门帘垂地,瞧不见任何情形。厢房间的珠帘门紧紧闭着。那边应当是满满的人,却丝毫听不见任何声响。
刑部早已将人从大牢中送了回来。只是至今侯爷都未曾出现,闲鹤亭那边也毫无反应。整个侯府内外都见不到主人,连南苑的那两个都安静的很,下人们更是老实的出奇。
茗烟奉上茶水,瞧见公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小声促道:“这都三四日了,公子不如过去瞧瞧,索性知道了小姐如何,也得些心安。”
不想公子却示意他将帘子放下,独自回了内室。
茗烟急急跟了进去,小声道:“奴才一直让小童们悄悄打听着,出来的丫头说小姐身上没有伤口,当是未曾受罪。只不过一直睡不醒,不知究竟是怎的。前头几个守夜的说……说大夫走时脸色不大好……”
茗烟说着忽然哽咽起来,“小姐这般矜贵的人,到底要怎样供着才能好呢。这分明是真在里头受了委屈了……侯爷怕不是也跟着气急了……这,咱们府上要是都病了,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