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1 / 3)
“乌衣卫连状子都有了,还需要在府里查问什么!”忽又传入个严厉女声从外头传来。
韩玉一行人目光皆是一亮,齐齐翘首望去。
外头天色已暗,有人正漫步而入。府中正巧到了掌灯的时候,婢女小厮们慌忙举着灯笼出来,将檐下挂满。
片刻之间,烛火补足了光亮,照出了来人的轮廓。
风尘仆仆,略显素净,神情坚定,迎风而来。这段日子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消磨去她不少往日娇俏的女儿气质,那姿态明明白白就是忠义侯府的女主人。一副镇定自若又冷面无情的模样,让这一屋子人都各自心事翻搅。
传言中她回到长安又无故失踪的几日,遭遇无人知晓,更不知这次回来,她要如何处理侯府的这些家事。
谢元风和谢以山两人悄悄对望了一眼,只能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唯有独自品味。
谢从安脚下不紧不慢,目如寒锋扫过堂中众人,直落在韩玉身上时才稍稍和缓。侯府的花厅中一时噤若寒蝉,未敢有半分的喧杂之声。
她在韩玉让出的位子坐下,打量了一侧站着的几个人,“不知审问到了何处?可否让我先问上一问?”
“不过才说到乌衣卫查问田庄争地之事,还有……”韩玉顿了顿,“……五房药材路子上的疑问。”
谢从安在外头听了不短的时候,先前诸事连着韩玉想要诈出五房手脚未成都已知晓,朝他点头道:“官府既然已有了那些人证和物证,再抓个人也不过费些力气和时日罢了,我们又何须再在此等事上操心。”她说着瞥向三房,意有所指道:“都是治老了病的先生,自然知道没了黄芪还有白术,难道就能因着寻不着人就无法判案了么?”
这突兀而来、不知跟由的话让不少人都露出了茫然之色,韩玉却是连连点头,“如此,下面就都全凭夫人决断安排。”
谢从安嗯了一声,开口就唤谢元风,“大表哥不如与我细说一说这药材里的事。”
谢元风自然而然,又拿出了方才的愤怒委屈,在下头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将所有的指责又重来了一回。不过这次也顾及到了谢从安的脾气,自动省去了摔账本一节的抒发演绎。
韩玉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对下作兄弟,听着那悲愤之声,又见谢元风涕泪横流的模样,更恼怒他下毒暗害自己的事来。
“这么说来,还是委屈大表哥了。”谢从安端着茶水,依然是面无表情,“五房如此的委屈,倒叫我这身为家主的心有不安。”
“族中事务多繁重,妹妹年纪又小,还有些怀着不可见人心思的,总在暗地里做些腌拶歹事,”谢元风收回落在对面的目光,继续愤慨:“我既被选入侯府,年岁又是最长,平日里自然要多为妹妹操心些。有些话说不得也要说,妹妹思量不周之处,还要多听大哥我劝说才是。”
“表哥说的是。妹妹如今就有个疑惑不解,不如请表哥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