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自我选择（2 / 3）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这话将男子吓到，腾一下站起来，看着善心，全是不可思议。

他此刻只觉得心跳加快，忘记了要说什么？帮她？她是要他亲手杀了她吗？

善心面色依旧冷静，“我曾经以为，自己会踏踏实实，甚至是浑浑噩噩过这辈子，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好像什么都可以有，又好像什么都可以没有。我，我发现我的脑袋是空的，装不下任何东西。我和母亲一路逃亡，为什么而逃，被何人追杀我甚至都记不住，最后她死在我怀里，我也没有一丝难过的感觉，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木头玩偶，只有生命，却没有生气。可，二十年来的日日夜夜，我好像渐渐体会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愤怒，直到王钦若杀了小棉花她们，我的心第一次，痛了，那时，我才感觉我是活着的。我唯一的念头，是一定要杀了王钦若，可是杀了他后，我发现自己心里的欲望并没有停止，我更是想要救活她们，这种念头一直都折磨着我，且日渐深厚，我无法原谅自己做不到。”

男子定住，心底对自己又多了几分失落，她已经重新生出了欲灵，尽管还很弱，但是这是极好的事情，如果她不选择救人的话。

可是，欲灵重生，她又怎么会不救人？她那样善良的人？

“救人的法子，便是以命换命，你知道你自己是不同的，你可以救，但是也会因此而失去自己生命，她们是已经死了，并不是濒死，不是靠你一点血肉就可以救活。”

他希望能激发起她的自我欲，求生欲，让她不要选择牺牲。

“我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也许会犹豫，可，我等到你了，我不记得我们在哪儿见过，也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见着你，心里就觉得，你很苦，第一次见面，应该是那石阵之中，我没有见到你，但是我感觉得到，你来过，第二次见面，在贾家宅子，你来救我，见到我最狼狈的模样，我问你，你从哪里来？你说，你从家中而来，为何要来？你说寻我而来，你治好了我身体的伤，一路保护着我。我觉得我们已经足够了，可我，却不知足……”

善心说着停顿下，将男子沧桑的手握起，“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别再那么苦，我更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回家，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我，希望你好。”

男子闻言，眼神一暗，他原本是打定了注意将善心引进幻虚之境中，哪怕拼上这条命，只要她一旦踏入轮回，便会循着轨迹回到属于她们的时代。

可是，他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善心却并不愿意走他这条路。

她希望他好，可这几千年来，她早就成了他的执念，她不在？如何能好？

“可我希望你活着！”

“好矛盾，我希望你记得我，又希望你忘掉我……”

“别这样，自私一点好吗？”男子说话已是带着哭腔，他一次一次寻她，却又一次一次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