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疫病（2 / 4）

“就像你遇到了这朵花，而我遇到了你。”

“不过，你不是一个轻易就放弃的人。”粟子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笑着对江程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你摆着副臭脸，瞪了我一眼。”说着粟子琳学着当时江程的样子夸张的比了副鬼脸。

这引得江程一阵尴尬，自己确实对陌生人没什么好脸色看，脾气也有些喜怒无常，大概是平时敌人见得比较多的缘故。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雇佣组织发布任务，再经过战术组讨论，他们只需要执行就是了。

“之后凯叔把我们两个分到了一组，去完成一些他们完成不了的任务。”粟子琳边走边说，回忆着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那次和另外一个聚集点起了冲突，我们两个潜入进去，你的暗杀很出色，几乎枪枪毙命，干脆利落。”

“但是，你看到那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时，却放下了手中的枪。”粟子琳转过身，将右手贴在江程的胸膛上，那正是心脏的位置：“我的长官总是告诉我，一个真正的士兵，要追随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要为了什么而战斗，又或是为了什么而死。”

为了什么而死？江程在心中默念到，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一刻他仿佛见到无数倒在自己枪下的灵魂，有人身居高位，每道命令都能够决定无数人生死，有人是普通士兵，期待着战争后与亲人团聚。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死去了，无论他是谁，在江程眼中仅仅有一颗子弹的价值。

那些人也想活着，在混乱的时代，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我没有思考过这一点，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以我离开了部队，我并不想成为这些人的棋子，亦或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从那时开始，我便为了自己，为我自己工作。”江程感受着冰冷的雨水吹拂到面部，似乎这样才能够冷静下来，“我执行一个个计划，账户上的佣金不断增加，我不知道这些钱能拿来做些什么，但好像从未感受过一些事。”

来到聚集点以后，江程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人们晚上围在火堆旁分享食物，看到毕展伦医生为一个个伤者治疗，他和自己的“搭档”完成那些他认为很简单的任务。

“很抱歉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战斗的意义，如果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说道这，江程停顿了一下，“即便是凯叔不支持，我也一定会搞清楚高墙的秘密。”

站在地势略高的地方粟子琳更能够看清聚集点的全貌，安静祥和，雨中炊烟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在高墙内格外难得。

但二人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一种表象，开始被凯叔营救的人组成这个聚集点，人们信任他，相信他丰富的经验以及公正。确实，聚集点内到现在并没有缺少粮食，而且还发展了少许种植业。或许等一切安顿下来，他们就能找到走出高墙的方法。

江程并非这样想，凯叔能够确立住自己的威信，几乎完全建立在聚集点拥有充足的食物上，人们只要工作就能够分配口粮，毕竟对于高墙内的多数人来说，他们野外无法生存。聚集点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笔记的出现，其中记录的内容，还有很久以前他人活动的痕迹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样的局面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

如果真的“可持续”，那上一个聚集点又为何会走向覆灭，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江程向天上望去，一个月以来所有的疑点在脑海中闪过。不断倾泻的雨水，降低的温度，笔记，聚集点——

（木屋中马择维去看了看郑隆，此时的郑隆见到马择维那是一阵诉苦，丝毫没有当时镇定自若的架势，最终马择维还是贡献出了私藏的花生巧克力。并且狠狠的对郑隆的这种行为竖起了中指。

“缝合的条件有限，但是这小子的运气不错，再加上那颗子弹不正规，威力欠缺，并未伤及骨骼。”此时一个带着医用橡胶手套，运动服外面披着雨衣，蓝白色口罩上方的双眼略显疲惫，看样子是劳苦多日的结果，马择维认得他，是聚集点内唯一一个外科医生出身的毕展伦。

毕展伦摘下口罩，拿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好像感觉不到烫一样，灌了一大口咖啡。“真没想到在这还能喝到咖啡——额——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你的伤势，估计一周的时间就能拆线了。”

“多谢了。”马择维认真道。

毕展伦摆了摆手，“问题不大，比这严重的伤我见得多了。哦，对了，听说你们第二组去了趟中心区域，我这十几天没出过聚集点，外面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