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2）

背着双肩背包，上了汽车又上了大巴车，过了街道，走过花园。我敲开家门，是母亲开的门。

我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也包括脸上的表情。

进门的瞬间，我崩溃了。我准备了好几个日夜的情绪，在一瞬间就如同大坝泄洪一样喷发而出。

母亲措手不及，她伸手拦住我，双手拉住我的胳膊。“发生了什么？”她手足无措。

我哭了好久，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是母亲。我肆意宣泄着，在母亲的面前。她有些褶皱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

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我在她的面前，有那么一半，是透明的吧。

“不管发生什么，你在这个家，这个家就是你的一切。”她停了好一会，“你从小就懂事，也是，经历并不少。记得你十多岁就没有父亲，我当年三十多吧。我带着你和你姐姐，这么些年，看着你姐姐结婚，看着你成家立业，我很开心。”

“这做人啊，需要往前看，不过你需要记住，你是个男子汉。”

她说的不紧不慢，我听着，有些回忆，那是她为我做的一切。我觉得我不算个合格的儿子，更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许我还有机会做一个好的父亲，就如同母亲这样伟大。

我答应母亲，“燕子走了，我难过。”

母亲瞪住了，她六十多岁的手抖动起来，颤抖着身子，“你说什么？”

我眼泪不自觉的往下落，“她走了，是生病。”

母亲瞬间起身，往阳台走去，盯着阳台外面，发起呆来。我记得上次她这样，还是自己小的时候，父亲离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