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间内（1 / 1）

新学期可算到来了，校园里充满了大一新生学妹们的青春气息，令人心旷神怡。方宇阳从挤满人群的主干道一路挤过来，眼睛里不时寻找目标。年轻女孩嘛，他喜欢那种个子小一点的，瘦一点，最好不要超过一米六，脸要白白净净的，扎个马尾，小腿要细皮嫩肉的，特别是那种穿着百褶裙，背着书包，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有一种可掌控感，嗯。尽管他从娘胎出来至今连女孩的手都没摸到过。除此之外，当然他也喜欢那种成熟一点的，丰满、性感，有女人韵味的，只不过也从来没真实接触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幻想。八岁时，他就在表哥家第一次通过观看影片接触了来自岛国老师的“性教育”，懵懵懂懂之中被激发、被“启蒙”了。从那之后，他体会到了另一重世界。也是从那之后，他开始明显感觉到，男女就像咸淡水交界的湖海，呈现着不同的颜色。要知道，在那之前他还没有太多性别之分，经常和女孩一起玩过家家，还会扮演她们的“老公”。但在那以后，他再也无法用童真、纯粹的目光看待女孩。

面对女孩这种神秘的生物，他有一种胆怯感。和大多数调皮捣蛋的男孩一样，他也会通过捉弄女孩来获取关注，他认为现实生活和影片中倡导的理念——“女孩说不要就是要”一样。而那种被捉弄后脸红耳赤的神态，又令他想起影片里那些欲拒还迎后如饥似渴的女主，给他带来了一种类似于颅内高潮的快感。

在走廊里左右两排一字站开，冲着路过的女孩发出调戏的声音，吹口哨、喊外号、说着令人不适的玩笑话，这种场面成为了方宇阳和许多男孩每天期待的课间“游戏”。说白了，这也是他们从影片中受到的“启发”之一。

“现在想起来，青春期的男孩真令人生厌啊！”方宇阳这样想着。此时脑海里又浮现了英语老师那高挑曼妙的身形，曾装点过他无数次梦境。和兄弟们交流过，发现大多数男孩在青春期时都曾梦过年前漂亮的英语老师。如此一来，眼前活泼可爱的学妹们忽然黯然失色。这样一想，自己又好像更加喜欢成熟女人多一些。

兴致索然地逛了一圈，基本锁定了几个目标。偷拍下了她们的照片，回头再查清楚学院、姓名、专业、班级，事情就好办多了。

迫不及待回到出租屋，这个他上学期赚到一点小钱后租下的小单间。那里有他心爱的摄影设备，还有一台舍不得扔掉的二手组装电脑，尚且还能凑合用。这个学期多接点活，多赚点，下学期把这破老爷机换掉。

之所以连学妹都没什么心思多观察观察，是因为房间里最近来了一批新货，跟他对接的上线告诉他目前只对内部开放，算是“员工福利”。当然，“房间”并不是真的房间，而是他们内部的一种称呼。

这批新货之所以深深吸引了他，也是因为女主角是成熟女性。想起来，这跟他看的第一部影片有关，当时女主角正是一个寂寞少妇。那个画面基本上奠定了他幻想的整体基调。后来他看到有一定年龄的女人，总忍不住幻想在她们整齐的着装、稳重的外表、得体的行为举止下，放荡不羁的真实模样，丢弃一切矜持与冷淡的外壳，任凭自己被原始欲望驱动，扭动着身体的场景，想想就令他兴奋不已。

说回这批新货，令人大跌眼镜又前所未有的激动的是，这是由一个13岁男孩自发上传的，他偷拍了自己妈妈洗澡并上传影片以此赚取游戏费用。据方宇阳的上线透露，房间后台收到这批货的第一时间，“老板”就判定这批货将会大受欢迎。

打开电脑，足足花了六分钟。方宇阳不禁心有些焦躁，不住咽口水。

终于，进入了房间内。那个男孩一般会在当天中午12点半左右进行更新，果不其然，今天的货到了。

如果按照世俗的目光，这个妈妈并不算特别漂亮。生育过的胸有些外扩且下垂，但形状是匀称且好看的。腹部也有不少赘肉，显得有些腰粗。但四肢细长，再加上丰满的臀部，在花洒头下淋浴，仿佛在雨中灌溉的花朵，呈现出诱人的姿态，令人浮想联翩。

自从进了“房间内”后，尽管已经拍过也看过很多素材，但面对这样的，方宇阳还是忍不住冲了一次又一次。

结束后，在那被快感裹挟着冲上云霄又飞速下坠的一瞬间，大脑忙里偷闲地升腾起一股对自我纵欲的厌恶、唾弃，又恰好是这样的题材，使他内心尚存的高尚道德举起了一把剑，高悬于胸腔，仿佛在俯视他肮脏的灵魂与丑陋的嘴脸，冷眼嘲讽着他。

过了好一会，方宇阳用纸巾擦拭了自己，才慢慢站起来，关掉了那大雨中的画面。他穿上了裤子。

“怎么样？今天。”此时收到了上线的来信。

当然，他不知道他的上线究竟是谁，只知道对方叫“童哥”。不仅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简直可以说对他一无所知。他们通过一个叫“和”的软件联系已经有大半年，最开始是对方先找到的他。对方对他知根知底，从他的出生、成长经历、家庭背景到他的兴趣爱好、专业特长等都了如指掌。最开始，对方问他有没有兴趣利用自己的特长赚钱，“赚钱谁会不感兴趣？”可是方宇阳除了摄影外一无所长。而“玩摄影穷三代”，摄影又恰恰是最烧钱又没有什么回报的，他正愁呢。童哥告诉他，他只需要在固定的地点、时间去拍他指定的人，就可以顺利赚到他想要的钱。而且数额只会比他期待的更大。

方宇阳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他也问过童哥“房间”到底是干嘛的，对方只语带威胁说：“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或者敷衍着说“别瞎打听”。当然，他也不相信会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更何况是他这种从小到大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的体质。但是对方开出了他无法拒绝的价格。渐渐地，他越来越深入“房间”内，等他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赚到了钱。刚开始被愧疚感和负罪感笼罩的情绪，在一次又一次自我说服中逐渐消散，“我只是底层的一个小兵”“我不干也大把人抢着干”“又不是我自愿的”……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有几个货色还不错。”方宇阳回复了童哥。

“好，继续跟进。”童哥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说话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