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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挨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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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看我的学习不算落后,我的贪玩和淘气也是不容忽视的。我的弹弓技术,如范进的学问,火候到了,经常拿树上的鸣蝉练习,拿那些小小的麻雀练习。这种麻雀曾经被当成五害之一,开始的时候叫扫除“五害”,后来发现,这种结论对于麻雀来说有失偏颇,这种东西不光是能吃你家的杏,吃你家的高粱,连吃带破坏麦田,它还吃害虫,它也有益处。所以,就把它从五害里列出来,变成了后来的扫除四害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变化,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哪一会老鼠也会变成保护动物了。我那时常拿麻雀当靶子练习,练来练去的,不过瘾,就拿谁家房顶上的鸡蛋壳或者电灯泡练习。这两种东西是当时盖房子的时候,都喜欢在屋脊上插两把小红旗,小旗的顶端穿上连个鸡蛋壳或者报废的电灯泡,我们就拿这个东西练习。我的弹弓打得也算是很准了,命中率几乎接近弹无虚发了。我也不知道怎样练习的,现在偶然也拿起来试试,很近的距离,连一个小石头都打不着,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仔细琢磨了一回,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现在用的皮和那时候用的皮不一样,现在的皮我们都叫水皮,那时候用的皮是马车里带做成的,质地有些硬,用惯了那种皮,换了这种水皮,显得飘,弹子的弹道不同,所以总是打不准。这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网上那些神弹手人家咋就不飘呢?得承认还是自己的功夫散了。还说我是怎样挨打的事吧。我们南院的张黑谷老爷们儿,他盯着我了,他非说我把他家的大桐树打成了麻子坑,那桐树不长了。那棵桐树也不是很大,有两三把粗细,那上面的确有不少被谁打成的伤痕。我也想了,那不全是我干的,肯定有小要和连棚的事儿。他向我的父亲告我的状,单凭他一个人父亲还不至于打我,中间又出来一个老邻居程德安,我们是一个生产队的,这是个平时不爱多言的别老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说我们一道街房上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是我打碎的。按理说,这个老头是个实在人,平时不爱多说,说一句话也没人怀疑他会说瞎话,父亲当然也就信了。回到家里问我:

“这一道街的灯泡鸡蛋壳都是你打的?”

我当然不会承认了,别说不全是我干的,这个关键时刻,就是我干的我也不能承认,我说:“不是。”

父亲又问:“南院的桐树也是你打的?”

我就知道是张黑谷告了我,当场否认说:“不是。他家的桐树本来就是那个样,不是我们打的。”

父亲就有些恼怒,站起来瞪着眼睛问:“这也不是你那也不是你,那咋恁多人告你咧状啊?程德安都跟我说了,他说咱这一道街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是你打咧。”

我看看大事不好,还是不愿意承认,仍旧否认道:“不是,他净是胡说咧。我就打过一两回,那些都是小要和连棚打咧,不是我”

这时候,父亲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两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头上。我站着没动,用手摸着头,蒙蒙的,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父亲。

“你再不学好我非打死你不可!我叫你好好学习,你天天拿着个弹弓,领着一群小孩儿,到处给我惹事儿,你要是打住人家头了眼了咋办?你把人家打残废了,你指望啥陪人家啊?以后你再给我乱打,我把你的弹弓都砸啦!”

还好,这一次好像没有把我的弹弓没收了。我当时恨死那个程德安了,他咋就一口咬定说我把全村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打坏了呢?我当时就想了,我一定组织小要连棚思桐等人报复他一家伙,我这一顿打不能白挨。我把这事对他们几个说了,几个人都同意我的意见。当时志坚和程德安家离得很紧,我们让他来侦察程德安的动向。可是,后来我们突然发现程德安是个很老的老头了,眼神也不好,走路老是看半天才迈步,好像地上有东西要把他绊翻。还有,他当时总是蹲在地上喘气,还吸烟,咳嗽的厉害。他还不停地抱怨他家的面条不是太咸了就是太宽了,反正就是不和他的胃口。

“娘那个比一回,擀个鸡巴面条吧,齁腚眼咸,宽咧填不嘴里,鸭包样。你说这个鸡巴娘们咋真越材咧。奶奶,我算服了。咋遇着她个越材孙!”一口的骂人话,不知道都是啥意思。光知道那个“越材”一词就是没本事,笨蛋的意思。

我们看看这个老头也怪可怜的,最终也没忍心下手。

还有那个老什么张黑谷,我们几个都恨他,这个人就是不办好事,他天天就会宣传我们的不是,是不是我们干的就一股脑地我的头上安置。他还一直都欺负我的爷爷,我的爷爷也不敢吱声。那时候也轮不上我说话;他可能一定认为我爷爷是个逃亡的坏人,一直认为我爷爷开回来的证明是假的,那把砍柴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就想着法子报复他。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不能对人下手,他也是个一走三咳嗽的老呼歇,就是那种哮喘病。他猫着腰,低着头,小碎步,一直看着眼前的路,从不抬头看人,直走不拐弯儿。偶然抬头看你一眼,也是斜愣着眼睛,好像是看见敌人一样,注视你半天,你说瘆人不瘆人?我们还对他的大桐树下手,我叫上小要连棚等人,拿着弹弓,捡半兜兜石子,看看左右无人,对着他家的那棵大树开打。不一会儿,他家的桐树就伤痕累累,泪流满树了。这棵树在我家的后院,他家也有一个小后院,有一亩多地,可能是土改时期分的自留地一类的,是个坑,我们几家都有,就他家的大些。他平时很少去看的,离家也有一段距离,听不见声响。我们撤兵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咱在哪里呢。后来,他也没再去告我的状,他家的这棵树叶长得浑身都是疙瘩坑的,到底也没能成材。我们几个看见了就笑,估计把老头气得够戗。我们几个想着老头皱着眉头,围着桐树转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几个馋的没法,家里没钱买肉,有时候一连几个月也吃不上一回。我们就想办法弄些肉来吃。有一回,三民拿来一个长长的手电筒,五节的,探照灯一般,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像一颗照明弹。可是,没有新电池,也没有钱去买,就回家里搜寻。几个人拼够了五节电池,还不都是新的,装进去,一样明亮,只是不太耐用。我们吃罢晚饭,聚集一帮子大小孩儿们,我和小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弹弓,三民脖子里挎着一个手电筒,探照灯似的,顺着一溜老沿儿头往西走。村北边的桐树很多,冬天的时候,树上落了很多斑鸠麻雀等,我们就找这些目标来打。

我的铁杆朋友徐小要,他比我大两岁,是学校有名的“三不在乎”:就是学习不在乎,丢人不在乎,违反纪律不在乎。他比我高一年级,经常逃学,经常违反学校纪律,这些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学校每天的大集会,把学生都集中到大礼堂前,听校长训话,听校长公布严重违反纪律的学生名单。几乎每天都有他。有时候还把他叫到主席台上亮亮相,他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垂下眼睑,谁也不看。叫他站到一边,他退到大礼堂的东窗户下面,靠墙坐着,用帽子遮住眼,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俩从小就在一起玩儿,放羊割草,到河滩里拾鱼鹰蛋,摸鱼,拾飞机打靶打下来的子弹,一般都是我俩,有时候还有连棚联中三民等。他的弹弓架子是我用钢筋捏成的,比我的大些,不太精致。不过,他打弹弓比我的力度大,没我的精确。他喜欢往前一甩,那弹弓就好比飞机撂炸弹,那力气就是速度加上加速度了。说起徐小要,他的家庭也不一般,他父亲是个退伍军人,享受民政补贴。不过,他父亲不是老革命,他是国民党的炮兵连长,淮海战役时被解放军的大炮欢迎过来,换上了一身解放军的军装,还没等开到前线去,战争就结束了。他也就地专业,落户到我们村。其实他不是河南人,老头是山东人,当兵出身。还有小要他母亲,我叫大大的,她老人家可是?过大盘荆芥的,大家闺秀,还识字。那日子多难过啊,她从来不发愁,天天拿着一个大本头书本看,等饭做熟了,吃饭,然后继续看大本头。至于家里是不是还有隔夜的粮,人家才不管呢。这个徐大伯本名叫徐兰之,多有诗意的名字;大大叫如玉,不知道姓啥。反正经常听见他两口子互叫名字,他叫她“如玉”,她叫他“兰之”。那时候,两口子,谁家兴直呼其名啊,都是“唉唉”的叫着,要不就是“小孩儿他妈”,要不就是“他爹呀”。看看人家老两口,六七十的人了,直呼其名,叫的亲切、优雅。嘿,笑死我们了。人家是文化人,那是新潮,和农村的老渣皮就是不一样。给我的印象,我觉得他家好像不是很穷,他们家经常有肉吃,徐大伯还经常喝酒,他把橘子皮泡到酒里,喝得吱吱响,香得很。那天他老人家正喝得有味儿,吃的好像也有荤菜,吃一口菜吱的喝一口橘子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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