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1 / 6）

“有在这吗？”

“没有。”老高关上彩票站的门，走了出来，“这就奇怪了。”他叉着腰站在台阶上，环顾四周。

我不禁笑了出来。

“那就是在那奶茶店，走吧，我请你去喝奶茶。”

我当然是同意，一路上问老高是固定的一家奶茶店吗，老高点点头，说那家店老板娘对他很好，要不是老板娘结婚了肯定会被认为对猴子有意思。

直接沿着马路边的一排店铺一直走，在要过红绿灯之前有一条巷子，左边有一家文具店，拐进那条巷子后走不到一百米就到了，左右十米至少还有两家奶茶店。另一边是一排低矮的民房，全部背对着对面街的商铺，偶尔有一扇窗户，那也是紧紧闭着，两扇可开的窗户似乎已经与墙面融为一体，平整得很。斑驳的墙面纷纷脱落，依据脱落的程度在阳光下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在那奶茶店正对着的对面那民房墙壁上倚着一个晾衣架，上面晒着一床被子。

进店的时候猴子往一个杯子里搅着什么，像是可可粉，里边有个女的，躺了卷起的短发，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弯腰收着桌上的奶茶和餐盘。

“怎么是老板娘在收拾，你在这里搞。”老高笑道。

“是她说的，我调的会更好喝一点。”猴子继续搅着，那杯子里的水似乎不够而变得有些粘稠了，猴子打开冰箱拿了一壶水，倒了下去，大概九成满，小心翼翼地拿起塑料杯的边缘放到一个机器上面，转了一圈，摇杆一拧，奶茶便被打上了盖子。

那打盖器有点像是工厂里面钉包装盒的机器。

猴子拿着包好的奶茶使劲摇晃，手势仿佛赌神电影里的摇骰子，我能听到里面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老板娘走过来，把奶茶和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笑着对我们说道，猴子的朋友啊。

我们点点头，老高问店里用不用打扫下卫生，他来帮忙，老板娘摇摇头，说刚刚拖过地了。

我专心地看着猴子在调奶茶，说是调奶茶，其实跟外边奶茶店主要加调制茶和奶的比例不同，这里是把一些粉倒进去，要可可就倒棕色的粉，要草莓的倒粉红色的粉，然后便是搅拌一下，让粉充分融进水里，颇像小时候喝的奶茶。

猴子面前摆着十几种的粉，上面都用便利贴贴着说明味道，因为颜色种类太多，有些颜色也很接近。橙色、土黄，鹅黄，在三个连续的透明玻璃杯中盛着的三种粉接近的颜色，会让人以为是太阳光照射强度的不同而产生的。桌上还用便利贴记着一些配料表，例如如某某口味的要加几勺粉，再加几勺粉。这些便利贴全都用透明胶布粘在了桌面上。一张蓝色的便利贴还记着：下午三点下大雨，回去收衣服。

在那些粉罐子的前边，摆着好几个较高的透明塑料罐子，有软糖罐子、梅子罐子、山楂罐子等，我趴在那里看着那些罐子上白色配料表上的小字，在水、白砂糖短暂的几个能识别的以外，后面还带了一大堆安赛蜜、卡拉胶、苯甲酸钠之类的意义不明的词语，或许一切都已无关，罐子现在已经装上了珍珠、椰果、仙草这些，那满满一瓶的珍珠堆满了又像是还有空间，层层叠叠黑黑糯糯的，我感觉自己陷进去并在里面的缝隙中艰难滑行。

“你好像一个药剂师。”

“是不是像化学家。”

“对，像是在做实验。”

“你别说，我这些可是很精确的。”

猴子调制的下一杯是草莓味的，他舀了两勺粉便用热水冲制，我问别人是要热的吗，他说要冷的，我问那干嘛还用热水，他说不然怕冲不化，搅完以后他又去冰箱拿了一杯冰水倒进去，还从冰盒里加了几块冰块下去，然后封盖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