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2 / 6）

就在他差不多弄好的时候，有对情侣从旁边走过来，一人拿着一杯走了。

“来两杯珍珠奶茶。”

“八块钱。”

老高扫了一下码，转了过去。

“要不要珍珠啊。”

“既然是珍珠奶茶肯定是要珍珠啦。”

我们坐在里面刚擦好的一张桌子上，这桌子有些不像奶茶店的桌子，因为桌子与桌子之间是有一个隔板挡住的，而店内分了两种颜色，从门口到柜台是绿色，而从柜台到我们这些座位上则是黄色，墙上还挂了一些画，虽然只是简单的花草，但看上去还是跟别的店有些许不同。

我说这设计还可以，老高说之前是一大间开中式西餐厅的，后面租不出去，就做了隔断，拆成两三家。我说你那会在这吗，他说不然你去看隔壁，还有隔壁的隔壁，都是一个设计的。我又问中式西餐是什么，老高皱了好几秒的眉头，然后说就像这个名字一样难以解释。

猴子把两杯奶茶拿过来，坐下来开始玩起了手机。

“你不用去忙吗。”

“不用，现在又没什么人。”说着猴子望了一下门口，倒是有几个来往的人。

老高伸直过去，拍了一下猴子的手，猴子吓了一跳，老高说了一句，你该知足啦。猴子问他搞啥，老高说不会太忙，没事的时候又可以玩手机，干脆在这里长干下去。

“切，老板娘完全一个人可以搞定，只是现在她怀孕几个月了，有些重活实在干不来。”

“这里还有重活？”

“有啊，换料啊，还有倒垃圾什么的，不过现在有些她还是在干。”

“你在玩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个网游，每天都要做任务，不能断的。”

门前不时有人来来往往，有两个人走上台阶来问了下价格，然后又走了，猴子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屏幕，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老高叫了一下他。外边来了一个人叫了杯什么东西，老板娘打开下面的储物隔板，弯腰拿了一个空的奶茶杯起来。猴子像弹簧一样蹦过去，走没两步又跑了过来，把手机甩在桌上，“老高，帮我点一下，联盟开战了！”

一阵快节奏的欢快音乐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伴随着缓缓而来歌声的还有叮叮当当的摇铃声，一辆垃圾车慢慢移动而来，先是看到车头灯，接着是纯绿色的车身，像是放慢了许多倍的电影般一格一格地出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头发有些凌乱的男人身子在窗口微微探出，手上保持着摇铃的动作，他看着外面这些店铺，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任何一件东西上，探出头似乎只为感知那照例被他铃声吸引过来的人群。歌声听起来是一首英文歌，要么是圣诞节歌曲，要么是新年歌曲，或者是感恩节歌曲。映照在还残留有夕阳的灰扑扑黑乎乎有些龟裂的墙面上，飘荡在那一排排背对着店铺门口的稀松平常的墙壁上，那墙壁地面因此扭曲和跳跃，上边一层平铺直叙的阳光全部分散开来，变成一粒粒跳动的光子，撞进那些迈开步伐聚集过去的人群。

老板娘在柜台里扒拉着，果然倒腾出几桶的垃圾，猴子把它们一个个拖出去，由于猴子身高不够高，所以还得垫个椅子把它们扔进去。老板娘站在柜台边看着，她脚下还有两袋垃圾，看起来里面是一些喝完的罐子什么的，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她侧身站着，我能看到肚子有着明显的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