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君心难测(2 / 3)
“君心难测,”江都王意味深长,“孤亦只能见机行事。”
淮宁、临海、中州、荆湖诸军,连同伤患,俱各回返。及至江都王离开扬州之时,城中士绅,又出北门相送,甚为依依不舍。
诸人眼中,郡王英姿出众,待人和善,又能驭大军,更能因触犯军纪而怒斩有功之将,实实在在是一位贤王。
与此同时,原任江东道行台都督的申知义,也离开江宁,北赴历城,接替季维琛改任临海道行台都督。
季维琛则转迁淮宁道行台都督。
深藏于江都王心中的另一份期冀也破灭了,屡屡失望,他面上不显,只是不屑道:“申知义往历城,只怕仍是被程执锷压住一头,朝中诸公庸懦,实视军、国大事如儿戏也。”
陈尧许谏道:“至尊跟前,殿下切不可如此出言无忌,只说征战辛劳,惟愿归宅以享富贵便好。”
北去的楼船之中,江都王闭目不语,似乎对僚臣的建言,充耳不闻。
裴思恭升做了礼部员外郎,宇文简则右迁司值中郎,各自升官,两人都与齐玉辰道别,一块跟随郡王前往汴都去了。
易平悄声问裴思恭:“此人如今也是五品之官了么,岂非与主公一般的的位分?”
表情甚是尴尬,裴思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一介白丁,整日里计较这个作甚?”
易平只是唉声叹气,嘴里嘟囔:“当日那一巴掌,算是白捱了。”
他又自行宽慰:“不妨事,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行营撤置,扬州城似乎还是和往日一样,码头柜坊、酒肆食楼、行院勾栏,无不喧嚣热闹。
祝云松欲往故乡祭拜父母,急不可耐领着苏玉蕊也离开了。扬州齐宅之中,如今只剩了齐玉辰和安若雨。
齐玉辰独坐沉思,安若雨一步一挪,悄悄近前,低声说道:“奴这几日学了些淮扬菜品,今日便做与大人尝尝?”
“好,”齐玉辰回过神来,点头应允,“烹煮之事,其实不必着忙,屋中有书可读,你既是识字,不妨安坐习读。”
他打量着小姑娘,穿着新缝制的衣裳,气色比当初好了些,一双大眼尤为清亮,只是依旧纤瘦单薄得如同一根豆芽。
想了想又嘱咐她,“自今往后,叫我齐大哥便是。”
安若雨轻轻摇头,低声道不敢,又轻轻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