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课(3 / 6)
像是在急急撇清什么——他真的需要这样的“辩驳”来向一个后世的小女子“证明自己”吗?
如果始皇帝是这样一个需要去自己为自己说话,从而向他人“证明自己”的人,那么他也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推行政策,烧焚百家书籍、坑杀反言方士了;而是会苦口婆心地——宽慰、并且向对他抱有骂言的方士术士们去说好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又何来的大秦以力横扫六国?——他是一个皇帝。
嬴政本人虽然未必会这么一条一条去理自己为什么不反驳李晓诗的原因,但他的本能行动就证明了这一切。
他不需要。
他不会去做。
因为他是一个统治者,他是一个有魄力的统治者。
既然把自己抬到了这个前无古人的位置上,那么他就有这个能力和责任去担下这一切。他是大秦的皇帝,是华夏的皇帝,就算是秦二世时期、又怎么不算是秦?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这本来就不是玩笑话。
如果谁因为他会哄臣子爱将就把他认为是一个担不下任何风浪的玻璃人,那才是大错特错。且不说幼时的流落,就只说自少年时即位以来,经历的重重磋磨,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即便这样,他依然能够顶着骂名、背叛、和刺杀,成为千古第一的始皇帝。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后世人的寥寥数语就拉下脸面和身价,去在千千万万人面前向一个小女子为自己辩驳、和自己的儿子划清界限?
说什么呢?
说秦二世不是他,他们其实并不会处死陈胜吴广?他们的农税也没有十之六七、那只不过是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才这么多、才让老百姓有压力到勉强维持生
计?
且不说秦律中的确有无数惩人致死的条律、肉刑死刑皆是事实,也不说税赋所有加起来达十之六七仍然是许多人眼中的沉重赋税,就只说这种去驳斥的行为——
可不可笑啊。
像是始皇帝吗?
而且后人这样评价大秦,在意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两件事吗?他们在意的是大层面上的“重徭役”“重赋税”“重刑罚”。
更何况嬴政走到如今,所依靠的从来就不是口舌。他所在意的,也有更重要的事。
嬴政自己揉按着额边,思绪如同溪流,缓而有序地流动着。李晓诗曾反反复复提及百姓,说、“愚民”是不对的。但法家的思想是,百姓愚昧,才能老老实实为国家做事。李晓诗又说,在她们那里,在大秦的后世,也都有用“律法”治国的存在。